主教的含义 (连载三)作者:思葭
1978年,是非同寻常的一年,是吾国吾民的一个历史转折点,曾经阴霾笼罩的中国上空出现了一缕曙光,那就是1978年中国召开了全国科学大会,一篇《科学的春天》的报告,似春风拂过全国人民的心田;邓小平同志拨乱反正的策略,平反了教育界、科技界等等诸多精英人物,同时,关于宗教策略,较之前几任稍稍宽容了些,天主教会的一些财产逐渐回归,教堂逐渐开放,教会逐渐复兴,林雅格神父目睹这一番景象,心中腾地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他望见了夜行者的一线亮光,虽然这光它忽明忽暗、飘闪微弱、不太稳定,但已有黎明的迹象。
天地一旦清明,真理爽意滋长。于是林主教在尽可能的范围内,召集邻近、邻村的教友们一起在某一教友家中过主日或举行弥撒圣祭,如在至今仍晓喻乐清堂区、众人有口皆碑、一直被人们津津乐道的虔敬热诚的乐清“四大婆”们家里集会,我认为在这里,有必要提一下她们的名字,她们是:彭桥婆(啊乌娘)、上池婆(安成娘)、啊堂婆(郑余堂娘)、汤岙祖婆(仁叶娘),如今“四大婆”们早已魂归天乡,但林神父在“四大婆”家里所进行的宗教圣事活动,是乐清堂区史上的一段佳话,那是在那些个晨光曦微时期而对教会进行有效操作的一种特殊形式的信主活动。
其实除了大名鼎鼎的“四大婆”外,林神父在白象、金炉、白鹭屿、横岚岙、七里港等各个乡镇村庄都有据点,他的牧灵计划是轮流转,大都在教友家里,他是这样安排的:每个星期六下午,他在甲地行圣祭并供圣体一个礼拜,到下一个礼拜六上午为止,共一周;下午他再去乙地,这样,某个镇或邻近村庄的教友一周来皆可以领到圣体,期间还可以找林神父祝圣房子、行婚配圣事啦等等,这就是特殊时期林神父的特殊作风,其高效非著名科学家华罗庚的“运筹学”所能比拟,因为那时交通极不方便,通讯联络又落后,他只有这样做,才能走向牧灵的最高峰。
林神父忙得不亦乐乎,正可谓:累并快乐着。
在主历1978年2月的某一天,林神父正在白鹭屿施树附家中做弥撒,突然有人带信叫他回高阳村有事,林主教稍后启程,到了高阳,推开侄媳妇家的门一看(林神父在1972年9月1日经其小妹妹和其母亲的苦苦奔走以得户口落实后,就一度住在侄媳妇家),竟然是几个戴着眼镜、举止文明文雅的不速之客,他们是谁呢?
话从1977年说起,当走过了十年文革之后,在1977年5月24日,邓小平发表了《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讲话,在1977年的那个冬天,中国570万考生走向了考场,这就是浓墨重彩的中国恢复高考制度第一年,它改变、推动了中国的教育改革和教育发展,成为一个国家得以重新复兴和兴旺的基本。
当时乐清和全国一样,教育百废待兴,一月份刚上任的乐清县立第一中学(即现在的乐清中学)副校长林子渊同志(当时没设正校长)坐不住了,他要广招人才,恢复乐清教育建设,他求贤心切,任人唯贤,也不知他从哪个渠道得知了林雅格神父名牌大学的学历、高深的学识及非凡的英语水平,于是亲自出马和几个领导一起一路寻到海屿乡高阳村,意欲请林神父出山,任教于乐清第一中学高中毕业班的英语,薪水是每月280元,这个数字也许现在的我们不以为然,但要知道当时北京大学一级教授的工资也仅300来元。可是令他们想不到的是,林神父笑了笑,婉言谢绝了,并告诉来访者:教会于他永远是第一。这是第一次。
第二次,也即在1978年10份,乐清第一中学新任党支部副书记兼学校副校长郑逊华同志又带了一班人马,又一次找到了林神父,话题依旧,请他出山,并承诺再加100元的月薪云云,他们满以为这样的聘金足以动摇这个博学的神父,但林神父又一次摇摇头,客气地对他们说,他的天职不是教书,而是教人灵,谢谢他们对知识的敬重,对人才的珍惜,最后说了一句与第一次一模一样的一句话:教会于他永远是第一。
乐中领导人大概深谙刘备三顾茅庐的故事,他们第三次拜访了林神父,诚恳的态度加上三寸不烂之舌的游说,可终究没能动摇林神父做牧者的心,自始至终,林神父都一言不发地微笑着,最后,他依然斩钉截铁地说了与前两次一模一样的这句话:教会于他永远是第一。
那几个求贤者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一直疑惑着:是否见到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我于八十年代中后期在乐清中学就读时,老校长陈寿春、尤俊章在会上经常教导我们说:你们要做个有信仰的人,要放弃金钱和地位,要为崇高的理想而奋斗。我在台下听着,怎么听怎么都觉得他们像在说我们的林雅格神父。
已六十高龄的他,在八十年代初期,除了行弥撒圣事外,还得劳碌奔波,为老堂的归还、为选新堂堂基、为新堂筹备资金、为新堂设计图样等而操心劳瘁,这儿请容我附加说明一事:麻园堂堂长郑元杰伯伯好几回对我说起,说麻园堂的设计就是林雅格神父的杰作,这个建在八十年代曾经轰动一时的一楼为餐厅,二楼为祈祷所的教堂,至今仍令人叫好,当然,除了麻园堂外,虹桥堂、翁垟堂、泮垟堂、七里港堂、白鹭屿堂、白象堂、吴岙堂、横岚岙堂等教堂建设时,他除了步步关心和慰问外,还倾尽其钱囊(弥撒献仪),自己半分钱也不留,这是乐清教友们都知晓的林公的又一特色作风。写到这里,我又联系起了另外一件事,即在2007年下半年,翁垟堂建新堂时,林神父将教友们探望他而积累下的15万钱,全数捐给了翁垟堂,他的侄女林晓华告诉我说:“伯伯叫我从银行里把所有的钱都取出来,一分钱也不要留,全部交给翁垟的建堂委员会。”
林神父还精通乐理知识,弹得一手好琴,能吹口琴,记得1982年,我那时读初中,白鹭屿教堂就设在我外公家,他就一边弹风琴(有时也吹口琴),一边教唱歌,还教拉丁文歌曲,有时,他就教我们几个小丫头弹风琴,现在乐清教堂里老一批的司琴手,都是他的学生,都是他给教出来的。还有,他教歌和别人不一样,他总是一边教,一边就歌曲的内容讲道理,令人印象最深的是他讲《圣经》里的《旧约》,比如亚巴郎、梅瑟、古圣若瑟、撒慕尔、玛加伯、约伯、欧瑟亚、玛拉基亚等的故事,他讲得很好听,我们都听得入迷了,眨巴着眼睛要他继续讲,他总是呵呵一笑说,劳逸结合,先唱一遍歌,再讲,于是我们就使劲地唱,他就兴致勃勃地继续讲,记得胡亚蕊贞女有一回告诉我说,她现在脑海里所记的所有《旧约》里的故事,都是当年林神父教歌时所留下的;我告诉胡,我也是。
林神父待孩子尤其好,在我采访林神父的堂侄媳碎芬阿姨时,她说,她的两个儿子从小一直到五、六岁时,还经常“骑马”在林公的脖子上,要林公在村子里优哉游哉地走,而林公不仅很开心地被当马骑,还经常给孩子们买“枇杷梗”、爆米花吃。还有一次,在泮垟圣平家里(音像),圣平的儿子发烧了,几个教友按紧着孩子发圣水,发了一次又一次,且用力很重,嘴里不停说着:你这个撒旦鬼,你这个发烧鬼,奉耶稣之命,你还不快走?还不快走?一边说,一边用圣枝很很地抽打那孩子,那孩子被弄得嗷嗷直哭,林神父见了,赶忙抱起小孩子就走,把他放在一个房间里,不让他们靠近,并告诉他们以后不要再这样对待孩子了,圣水也不能这么发的。事后,几个教友竟传舆论说林公包庇发烧鬼,太不像话。
在采访过程中,我还碰到了一位姊妹的母亲,她说:林神父很喜爱小孩子,她的女儿两岁时,林公还给她买过一个洋娃娃呢。其实,于我,早已见惯了,因为我常看见孩子们缠着林神父撒娇或要这要那的,而林公总是面带着微笑,任凭孩子们怎么“皮”,他一点也不会烦起来。
林神父特别喜爱登山,尤其在清晨。采访过程中,多个地方的教友告诉我,都说林公有这个习惯;而我则亲眼目睹他这一爱好。时在1978——1986年间,在轮到白鹭屿堂口时,由于我外公家(教堂设在外公家)北面靠山,林神父每天清晨在四、五点钟时就上山,然后六、七点钟才下山,我有一回问他:林公,你为什么天天上山呢?他答说:山上有个天主啊。我说,在哪里呢?他说:在每一朵花,每一棵树,每一片叶子里,还在山岚云雾里,还有在太阳里等等,上主无所不在啊。
以至于在高二我看电影《茜茜公主》时,那个巴伐利亚森林里父女俩的经典对白“……就到森林来,敞开胸怀,遥望树林,你能从每一棵树、每一朵花、每棵草、每个生灵里看到上帝无所不在,你就会得到安慰和力量。”令我蓦地一惊,似曾相识,是的,优雅如林神父,他对大自然的情有独钟,我认为是他非凡智慧人生组成的一部分。
林主教很敬重知识。记得我在各个堂口碰到学习班里的年轻人时,他们都分享说自己当年考上大学时,林主教都亲自到他们家里,给他们送笔、送笔记本等,有些人的家还都很偏僻的,要走很远很远的路才能到,但林主教都一一送过去,一个也不少;特别关心,特别在乎,令人觉着特别地温暖。直到他1998年离开乐清堂区,被迫流浪为止。
在2002年,林主教曾做过一次小肠气手术,医生推断说他的小肠气是因为他提了太重的东西而导致的,术后,在我和母亲、几个姨妈去看望林主教时,便听得一直侍候他的侄女蛮有怨言地数落着林主教,说主教你呀就是这种执拗相,每次出去时,弥撒包啦什么啦等等都非得要自己提,别人帮他提,你就都不给,现在好了,你看,落了个小肠气病,真拿你没办法呀。我们知道侄女是心痛他才忍不住发了怨言的,瞧瞧林主教,他一直微笑不语。
林主教的故事一下子说不完。让我们先暂停一下,在这里请容我先插入一个篇幅,来说说在1992年10月4日所发生的那件大事。
林主教的晋牧日期是:主历1992年10月4日,至今已满17年。当时,河北邢台教区肖立人主教目睹中国天主教的艰难局势,比如温州等中国许多教区严重缺乏主教、牧灵进一步展开呈艰难之势这一不正常现象,肖立人主教在获得宗座的特权下,明察暗访,终于确定林雅格神父是最合适人选,可当他通知林神父将被祝圣为主教时,林雅格神父逃避了这事,且严明立场表示拒绝,为何呢?因为林神父深知升主教一定要获取教宗批准的前提下才能祝圣,不然,祝圣者和接受祝圣者均招致自科绝罚的处分(根据《圣教法典》第1382条)。但肖主教再三告诉林神父,教廷已有示意,在这中国特殊时期里,宗座已赋予他这个特权,他享有这个特权,可以祝圣。在这种情况下,10月2日那天,天水教区王若翰神父带肖立人主教来到了温州,那是可林神父逃避了,他不愿意被祝圣,说了句:不!第二天,即10月3日,肖主教又找到了林神父,可林神父又躲起来了,同样说了个字:不!第三天,即10月4日,肖主教向林神父再三证明,他是有这个特权的,于是,说了好久,林神父也考虑好久,最终才同意被祝圣为主教。主历1992年10月4日那一天,祝圣礼就放在温州教区乐清堂区麻园教堂附近的一户教友家里举行,参礼者仅十多位;而不久后在麻园天主堂里所举行的庆祝典礼,我很庆幸我也在。
当然,在国内形势稍稍好转之后,梵蒂冈教廷于是在1994年,再以书面形式追认此事有效,还把肖立人主教给褒奖了一番。就这样,林雅格主教成了温州教区历史上第一位由教宗任命的正权主教。
林主教还具有特别的宽容人的本领。当年在白鹭屿,大概是在1994年左右,当时乐清堂区不知怎地,一夜之间无形中也有了地上和地下两派之争,而自诩为地下的这一派,我们现在叫它“是地下的地下”派,他们愣说林主教是地上的,是属于爱国会的,于是,那一伙人不仅拒绝领主教的圣体,而且遇见了连招呼也不打,有的还择他路而去。那个头儿,是个小老头,还四处撒播谣言说林主教怎么怎么地属于爱国会,煽动了好一伙人独立出来,林主教的心里划过一丝丝的悲凉,尔后他决定亲自一个人去那老头子家劝说他。他告诉老头子自己是属于忠贞教会的,语重心长地晓之以理,还把一些文件都给他看,可老头子死也不理,还把林主教给臭骂了一顿,这是第一次;中间隔了一天,林主教又去了他家,再一次邀请他带领他那伙人上教堂,可那老头着了魔似地继续骂林主教,且说着说着,还使劲把林主教一把给推了出来,林主教差一点被推倒在台阶上,然后林主教一声不吭地回到了白鹭屿教堂自己的房间里,默然祈祷,这是第二次;第三次,没过几天,林主教再一次鼓起常人难以鼓足的勇气,再一次登门劝勉他们要上教堂过主日、领圣体,可老头子没让林主教继续说下去就喝断了他,并警告主教以后别再来玷污他家的门了,这是第三次。我们已无从知晓林主教面对那一场刻骨钻心的凌辱有没有默默地流泪,但我写到这里,我流泪了,我真的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我因他超常的宽容而感动,这是一种主教式的宽容,乃基督教化的结果,是他完整人格上一种高贵质感的折射,那是圣人式的行为。
我常想着,假若是我,我决不会第二次再去拜访,就让他“地下的地下”去吧,因为你是如此地待我,而我已尽责了,况且我是主教,谁还会忍受得了你这般嚣张的气焰呢?可我们的林主教不,他和别人不一样,他去了三次,被凌辱了三次回来。最后,林主教还想去的,只是对方早已关了门不向他开放了。
记得圣经上,伯多禄问耶稣说:“主啊!若我的弟兄得罪了我,我该宽恕他多少次?直到七次吗?”耶稣对他说:“我不对你说:直到七次,而是到七十个七次。”(玛18:21-22)这是耶稣的作为,但在林主教身上,彰明闪耀。
在林主教荣升主教后,他一直竭力致力于教会的统一。他常说的一句话是:我们都是耶稣的肢体,肢体是不可分的,分了,就伤耶稣的心了。
下面我来记叙主教在这方面所做的事。
林主教最后一次回到乐清是在主历2005年的正月初六,事因当时泮洋堂也分了地上地下两派,刚建造的偌大教堂,里面空空如也,教友都四散在外,以至于在主日时也大门紧闭。几个神父前去劝说,不凑效,他们依然不进堂,说除非林雅格主教来了,如果林主教亲口说我们可以进堂,那才可以。于是林主教就在其侄女林晓华贞女的陪同下,乘出租者赶到泮垟,车在到达柳市时,他已吐得不省人事,因为那时主教已有八十八的高龄了,我们知道,在当年下半年他就住院一直到今天了。当他到达泮垟教堂后,他就坐在教堂门口,抬着右手,一个一个的教友来了,他就一个一个的降福他们,许多教友还口亲他的权戒,就这样他们接受了主教的降福后,才一个一个地进入到圣堂里,从此以后,泮垟堂就不再分为地上地下了,全部在主内合而为一。而那一天据泮垟的胡贞女回忆,林主教坐在堂门口,寒风中,足足为教友降福了四个多小时。
是的,我们都是耶稣的肢体,我们要在主内合而为一,这位老主教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照做的,在他生命的暮年,为了教会的合一,留下了这个美丽的剪影,我有点惋惜,没有拍下他当时的画面,但我也很释然,因为在我们的心中,早已复制下了这个画面,那是一个老主教非凡深度人生的一个缩影。
林主教自2005年下半年入住温三医至今,他在病床上已躺了四个多年头,去年五月份我曾撰文说:“他几乎不说什么话语……我不知道他是故意不说,保守着自己一贯来持守的纯洁口舌?还是他因吃了某种药物而导致了失语症?再或者是他目前的病因所导致?”(选自《看望林主教》,天人彩虹桥网站)这是我的猜想,终于在今年9月份的某一天,一直陪伴在侧的他的侄女揭开了这个秘密,她说:“他哪是不会说啊,他根本就会说,只是怕人家听错了他的话,传错了他的话,因为他很智慧,现在他躺在这里,如果人家在外传,他已失去了反驳的能力,还有他不想说别人的坏话,因为看望的人来了,言“多”必失,他和我都说的呀”,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两件事,一件是,有一次,我去看他,护理工阿姨告诉我说主教和晓华(即主教侄女)都说的呀;还有一事是,我有一次提起他的老朋友,麻园堂堂长郑元杰伯伯的病情,他随即大声地喊叫了一声:元杰!令我大大地惊讶了一番。
这就是林主教,圣经《箴言》(4:24)上说:“你要除掉邪僻的口,弃绝乖谬的嘴。” 圣经《雅各伯书》(3:2)上说:“谁若在言语上不犯过失,他便是个完人,也必能控制全身。”在林主教生命的晚年,干脆,他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最后,请容我说说林主教在病床上仍一直传教,为几个病友付洗的故事。
1998年,林主教当时因气虚体弱住在温一医,苍南县一个18岁的年轻人,患有严重的医源性肾上腺皮质功能不全病症,皮肤轻轻一揉就破,林主教为他、他的母亲付洗后,他居然术后痊愈了,现在他家里爸爸、几个兄弟姐妹全都信了教。
第二次是在2001—2002年,主教做小肠气手术时,曾一度住在鹿城医院里,当时病房里有对母子俩,儿子肾坏,母亲忧伤得三日不吃饭,林主教就为他们两人付了洗,后来,主教侄女说自己在2004年,她在龙港堂时,竟然碰到了这对母子俩,因为当时她听见背后有人喊他:阿姨——,林晓华阿姨!回头一看,原来就是鹿城医院里的那对病友。
2007年1月,主教病危,在温三医20床,而19床的是一个97岁的老太太,这个老太太不顾家属的反对,竭力要求付洗进教,于是,林主教就为她付了洗。
当然,还有许多事迹,在我现在欲罢笔不写了时,却又一股脑儿涌上来,令我一时不知所措。我不觉忆起圣经《若望福音》里的结语(21:25):耶稣所行的还有许多别的事;假使要一一写出来,我想所要写的书,连这世界也容不下。
而于我现在的心情,也产生了些许的同感。
好多布道员说,每一次布道,若说到真福八端时,他们都会情不自禁地拿活生生的林主教来做例子,尤其在说到“温良的人是有福的”这句话的时候,就更觉得就像在说林主教,好多人不避讳地告诉我,每次都会潸然泪下。我告诉他们,其实我们大家都一样,我们都以林主教为荣,以天主拣选了这样的牧者为荣。
那么,请允许我以《圣玛窦福音》(玛5:2-12)里的这段话做为我此文的结束吧:“耶稣遂开口教训他们说:神贫的人是有福的,因为天国是他们的。哀恸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受安慰。温良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承受土地。饥渴慕义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得饱饫。怜悯人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受怜悯。心里洁净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看见天主。缔造和平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们要称为天主的子女。为义而受迫害的人是有福的,因为天国是他们的。几时人为了我而辱骂迫害你们,捏造一切坏话毁谤你们,你们是有福的。你们欢喜踊跃罢!因为你们在天上的赏报是丰厚的,因为在你们以前的先知,人也曾这样迫害过他们。”
(全文完)
Tags: